【兔龙/巧木】英雄的婚姻相谈-巧木的场合

主兔龙,有巧木提及,成分大概各占百分之五十。

前文见 镜梦的场合 天加的场合

巧木后续我完全想不到接什么!评论可以提建议,我万一给刺激出灵感了呢!

套用现实的设定,正在住院接受治疗的木场勇治开解了有些钝感的万丈,转守为攻给战兔投以超直球的故事。

前情提要:演员paro设定,演完build的桐生战兔与万丈龙我同居中,关于要不要义无反顾追寻自己的心结婚,又或者为了保护而隐瞒这两者间纠结。在见过几位前辈后做出属于自己的决定的故事。

感谢各位能够支持文笔扭曲、文风魔幻的我!


正文

    太阳勉勉强强从天际射出清晨第一道阳光,于是窗外最先响起的是山雀此起彼伏的叫声,盛夏总是亮的那么快。浑浑噩噩间耳边只有隔着玻璃听不真切的叽叽喳喳,和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而已。

    这一夜万丈龙我睡得并不踏实,以午夜为分界,前半的梦有关那枚金光闪闪套牢在他手指上的戒指,在梦里战兔起码用二十几种不一样的姿势把金圈圈戴在他手上;后半的梦就显得荒诞不少,例如哥斯拉对他使用了高跳和袋鼠踢,从那之后胸口一直喘不过气。果然是前几天看了太多怪兽电影的缘故,半梦半醒间万丈这样想。

    感觉到日光穿透窗帘和他的眼睑,万丈龙我准确的体内生物钟令他突然睁开眼,也弄清楚了胸口沉闷压抑的感觉从何而来。

    可能是翻身时粗心碰到了崴伤的脚踝,桐生战兔裹着石膏的腿横在他身上,左手则使劲抓着万丈胸口的睡衣。

    本想直接拉开他那只禁锢自己自由的手掌,可万丈手刚刚伸到一半,瞥见昏暗卧室里对方手上与自己的同样闪光的指环,不知怎么的,他大力搔弄着头发却动作轻柔地把被子垫到战兔的腿下,可对方手指抓得太用力了,活像是坠崖时握紧唯一的绳子那般,他只好脱了睡衣,赤裸上身晃晃悠悠地去厨房煮早餐。

    「万…丈……?」

    听到身后微小的语句他刹那间转头,桐生战兔还保持着原本的睡姿只有头稍微偏向对方离开的方向,明显意识有一半还残留在梦里。

    「战兔,早上你想吃什么?」他轻声走回床边问道,顺便把对方那缕永远不愿服帖地待在额顶的头发理顺。

    抱着被子的战兔有半分钟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以为他又睡着的万丈在中央空调下裸着上身感到了寒意,刚要踏出房门被子里传来了模模糊糊的要求,「橱柜上有松饼预拌粉……」

    「你总吃甜食绝对会胖哦。」

    「糖分对聪明人来说是思考的引擎。」

    万丈在背对着床铺不远处翻了个白眼,「你在影射我笨吗,至少把‘筋肉’加上啊!就是因为你总吃甜食也不补充蛋白质,运动神经才这么差。」

    「是~是~,」他不怀好意地停顿,「蛋白质妖怪。」

 

     冰箱里并没有储存不好保存的蔬果,反倒是不容易腐败的柠檬满满当当得塞满了抽屉,万丈越过柠檬堆捡出两枚鸡蛋,预拌松饼粉是傻瓜料理,只需要按照盒子背面的说明顺序一一搅拌就能变成卖相可爱的甜食。

    盯着面糊偶尔冒出的一两个面粉疙瘩,万丈龙我的食欲降至这个清晨的低谷。昨天,今日,乃至于明天,两个大男人都只能依靠速食度日,这使万丈莫名焦躁起来,手指上黄金的指环仿佛灼伤自己般,对桐生战兔感到愧疚。

    甚至连卖相都糟糕起来,按照常理说松饼随便摆盘都是能在ins上获得人气的食物,大概是万丈心不在焉时倾倒了太多面糊,面前与其说是奶油松饼倒不如说是块松糕,过度的膨发明显是因为筋肉笨蛋搅拌过度所致。

    啊,结果只能给战兔吃这种东西。

    一时间抿着唇不想看面前仿佛是个派的松饼,万丈最终被墙上的小鸟挂钟拯救了,九点报时的文鸟此刻就像救世主一般。他拿起茶几上装着战兔社保卡的背包冲出大门,却体贴地轻声合上门页。

    仰仗着自己优秀的身体素质在十五分钟内跑到车站,万丈龙我喘着粗气挤在番茄沙丁鱼罐头似的轻轨车站,满脑子想的都是下午回家时要在超市买的昆布、豆腐、赤味噌。

    虽然是拿不出手的质朴味增汤,但也是万丈唯一有信心完成的家庭料理了。

    早晨摇摇晃晃的电车里很容易犯困,他半阖着眼身体随着惯性摇晃。车窗外断片式闪过的天空是阴沉的鼠灰色,这使得车厢里静默压抑的气氛较平日更重了几分,动物般的万丈龙我靠在安静的一角,如果同样是压抑反倒是战兔压在胸口的感觉要好得多,他无意识地对比到并隐约有了结论。

 

【……有去往圣都大学……医院的乘客请在……下车……】

    该说是动物般的直觉好还是动物般的敏锐好,电子的女音断断续续传入耳内使万丈瞬间清醒了,随后随波逐流顺着上班的人流被冲刷上站台,与匆匆的上班族相比呆愣站在原地的万丈恍惚间突兀得好像游离在此世之外。

    果然在日本抽工作日来看病的上班族很少啊,步行着的他看着身边年长者密度渐渐变高感叹着。忽然间隔着玻璃在街角的速食店里认出了对他和战兔非常和善的丰式太太,刚要上前打招呼,只见对方眼圈红着毫无预兆地开始流泪,一边哭一边大口吞咽着汉堡,面前餐盘里堆着两团汉堡纸,她正在拼命地吃第三个。

    可能是丰式冬一痛哭着吃汉堡的姿态过于悲惨,万丈怔然数秒,烦心地随手揉乱并未打理的头发,调转方向换了条路去医院,不去打扰她崩溃的时刻。心里一会儿是味增汤,一会儿又蹦出了战兔游刃有余为他带上戒指时上扬的眉角。

    直至此刻依旧无所适从的万丈龙我无意识地旋转着戒指,若真的分析笨蛋脑中的思考回路,大概就是无意识地对战兔选择自己这件事感到愧疚吧,因为桐生总是像英雄一样走在前面,把背影留给身后的人。

 

    无论门外是多么炎热的盛夏,医院都是冷冰冰的。踏进医院取药的万丈打了个寒战,才发现身边的老年人都有披着外套等在窗口前,这就是年长者的经验智慧?就在思维发散到宇宙边缘前无机质的女音终于叫到了自己,依旧是一周前开过的药剂,捧着大概七八个纸盒的万丈这才想起来出门前完全忘了要带无纺布袋。

    因为东京是个忙碌的都市,所以没人向无措站在医院草坪上的男人投以目光,五月的梅雨季毫不意外的延续到了六月,暗沉的天空明显不打算给万丈龙我这个粗心的男人缓和的机会。看,西边的天空已经完全被乌云笼罩了。

 

    「万丈君?」有个声音从后方准确的叫出了他的名字,万丈龙我转过头正巧与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四目相对。

    「木场……前辈?!」他诧异地喊出对方的名字,随后对现状感到无所适从,他善良却又迟钝地不知道如何开口才不会伤害到他所崇拜的前辈。

    木场勇治显然也看出了他的顾虑,温柔的笑着说:「在健康问题上我好像总能抽中下下签,前段时间检查出了肝功能障碍的问题。」

    面对他所尊敬的前辈解释现状的话语只能抿着唇点点头,万丈的目光随后与木场身后的乾巧前辈有了接触,他开口:「好久不见,乾前辈。」

    说句实话乾巧与木场勇治并不相似,一张英俊的面庞始终没有什么表情,面对不相熟的后辈也只是点点头,视线就又回到木场身上,仿佛能从他那个角度把木场勇治的后脑盯出花来。

    虽然一直知道乾前辈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但果然真人要比录像带里显得更自我。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明显早已习惯了在这在旁人看得紧张的视线里生活,年长带给他的不仅有经济上的增长,待人接物上更是与从前判若两人。见万丈捧着跌打损伤的喷剂和活血化瘀的贴膏,但他本人又好好地站在面前,瞬间明白了点什么。木场转过头对巧说:「马上要下雨了,巧你帮我把房间里多余的那把伞拿给万丈君吧。」

    乾巧并没有第一时间移动脚步,可能是生活的时光太长了,木场补充道:「我一个人没关系的,医生不也说恢复的很好吗。」

    于是固执又沉默的男人这才点点头,先把木场勇治推到有玻璃屋檐遮挡的地方,才往病房的方向离去。

    始终一言不发,又或者因为感觉到了二人之间不一样的气场而一言不发的万丈开始想念物理学家了,这是何等折磨人的静默,与他和战兔间无言却舒适的相处不同,万丈单纯感觉到了同样安静的情况下两种情形间的违和感。

    「巧他只是不擅长交际而已。」木场习惯性地为乾巧辩白,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因为他冷淡的外表而误会。

    万丈龙我点头表示理解,从前在有前辈回归的拍摄场景里,乾前辈也是最格格不入的那个,和内向含蓄的红渡前辈以及寡言的剑崎前辈不同,乾巧是真真正在隔离在另一个次元般的存在。虽然不是坏人但总觉得很难相处的样子,这是万丈当时对他的评价。

    大概是因为不久前刚刚被战兔用戒指套牢,单细胞著称的万丈值得夸奖地注意到了木场勇治和乾巧在无名指上带着相同款式的戒指。

    着实被一些问题困扰得难以入睡的万丈,秉承着不管怎样总之身体先大脑一步行动的原则,向各种意义上的前辈木场询问:「是木场前辈先送的戒指吗?」

    「是巧送给我的,」他盯着多年来几乎和无名指融为一体的指环,「当时我也很惊讶,不过巧他一直都是想做什么就会义无反顾的性格。」

    「前辈会感到不安吗?」

    听到后辈语句中的迷茫,木场的眼神从万丈的手指划过停留在他的脸上,以年长者的从容回答:「当然。」

    每当万丈瞪着双眼满脸写着疑问时,甚至能感觉到隔着皮囊散发出的问号。见状,木场勇治只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对于我来说,他代替了太阳,对于我来说刚好。万丈君你也能感觉到他和作品里描写的英雄并不相似吧?巧,他……不是传统意义以上的英雄,但拯救我足够了。」

    平静但却在万丈龙我心中掀起地网天罗的波澜的男人语毕,朝走出住院楼的英俊男人挥手,对方拿着雨伞和袋子递给万丈。恍然间好像从乾前辈口中辨认出一声感谢,淹没在雨水痛击这片土地的声音下,万丈少有地意识到他是在感谢自己陪木场前辈聊天的这件事。

    哇,当真像木场前辈说的那样是个好人。举着伞倾听雨声时,他这样想。

 

    在最初的片场其实大家都还不大相熟,但日本式的职场的寒暄热情不允许,刚刚结束拍摄的导演就邀请全剧组的工作人员去店里吃拉面。木场勇治正和剧务讨论明天的特效和人物站位问题,正巧瞥见隐没在角落里努力缩减存在感的男主角,记得好像是叫……乾巧来着。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有几分像木村拓哉,正当木场百无聊赖想到这里时,乾他敏锐地和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相对,直直地望进木场的虹膜深处。

    赫然低下头装作无事发生,不得不说对方忽然的四目相对完全不符合他对任何一个日本人的认知。木场一时间甚至觉得乾巧会不会是个电波系,这样毫无根据且无厘头的念头也跳了出来。

    明明是个俊朗的年轻人却总垂着头带着阴郁的气息。

 

    其实木场勇治不讨厌拉面,但当然也不喜欢,作为高盐高脂类食物的佼佼者,拉面对于像他这样消化功能较弱的人群可以说是永远的宿敌也不为过。年纪稍长的场务和编剧早已抱着朝日啤酒喝得痛快,草加不知何时也豪放地加入了放纵的一员,几个大男人仿佛血管里流的都是啤酒一般消耗着店家的库存。

    木场勇治摇摇头还在等他的那份荞麦面,他本来就是一个不会为了合群而和大家一起吃他并不喜欢东西的人。可以说过分巧合的,他抬起头正巧发现几乎和角落阴影融为一体的乾巧也在视线范围里,他那桌的人明显喝得更凶,七七八八的趴在桌上,只剩他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吹着拉面。

    还在吹吗,明明都已经端上桌二十分钟了。可能是唯一清醒着的乾巧乖顺安静地坐在角落吹面的姿态逗乐了木场,出于好心他抬起头对服务生说: 「麻烦把这一份端给那边那位先生吧。」

    说着指了指乾巧,明明是个猫舌头却要吃拉面可真是辛苦啊,于是他继续喝着几乎消泡了的苏打水,消磨身边酒鬼们的时间。

 

    原本拉面这种国民级食品人气应该很高才对,这家的豚骨汤头散发着咸鲜的香气,叉烧和笋干的调味也恰到好处,可乾巧面对这么一碗完美符合日本民众对豚骨拉面期望的作品时却望而却步了,他高估了自己对热的耐受能力。

    果然还是不该参加聚会这种活动吗?巧一边吹着面条一边想着,与心理问题带来的孤僻不同,他与每个人间都隔着一层羊膜,既无法融入旁人融洽的氛围,也无法让别人了解他的本意。

    虽然脸长得帅但眼神不怎么讨喜的新人,巧曾偷听到有人在背后这样议论自己。拉面黄金色的汤汁浓稠而又闪着诱人的光泽,他就这么看着碗边的花纹入了神,原本很饿的心情也随着发散的思维不知道窜到那里去了。

    就在他以为要和拉面纠缠整个晚上时,服务员端着荞麦面恭恭敬敬地放在他面前,向他解释道:「这是那边那位先生叫我送过来的。」

    巧顺着她的指尖望过去,只隐隐约约记得对方好像是扮演了一个很悲惨的角色,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那个人平静的侧脸,感觉是个很温柔的人,乾巧鬼使神差这样认定。

    木场感应到什么似的挑起眉角与巧的目光撞在一起,隔着三四张榻榻米微笑朝他举杯,玻璃杯中的那颗红彤彤的酸梅被剩余不多的二氧化碳顶得飘来荡去。

    快点吃吧。

    木场做出口型示意荞麦面是他送的,随后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有点像小时候的玩具熊,乾巧在这念头强插入大脑时涨红的双颊,乖乖垂头听话捧起盛着面汤的小碗。

    筋道滑顺又低于室温的荞麦面凉凉的,顺着喉咙滑向胃里,原本饿得酸疼的胃壁瞬间舒缓下来,他又忍不住瞥向坐在远处的木场,那个人侧着脸认真阅读着海报上的讯息。不知该为木场没再看过来而庆幸,还是该为没再看过来而失落,乾巧心里想着庆幸,实际上五味杂糅。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与店里热闹的氛围强烈地对比着,但雨势忽大忽小,时而隆隆作响,时而像砂子般扬扬下落。酒精密度如此高昂的室内,少一两个人根本不会被注意到,木场叹出今晚第二十五口气,支着头也不知在思考什么,柔软的暖色灯光镀上一层忧郁的色彩。

    雨天还真是温柔呢。他侧过头凝视玻璃窗上不断变换的水痕,可惜今天没有带伞不能悠悠闲闲地散步回家了,微微对此感到遗憾的木场和身边的剧务打了声招呼,醉鬼只朝他挥了挥手明显大脑已经被酒精沁透了。

    空气有股泥土的气味,缓和了一直以来封闭空间里的憋喘,他深深地呼吸置换掉最后一点二氧化碳,原本正要踏进雨的世界里的木场,正好与踏着水洼奔跑回来的乾巧又一次打了个照面,只不过此时在漆黑的雨幕下只有他们两个人罢了。

    「怎么了,乾君?」木场勇治诧异道。

    可能是全速狂奔的缘故,喘得像个老旧风箱的男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扶着膝盖平复了许久才抬起头,露出充血的面颊,潮红得和春季最早出现在枝头的山茶花一般。

    乾巧一言不发地盯着木场,眼神中读不出情绪就像两颗漆黑的玻璃珠似的剔透,猛地把一个便利店的塑胶袋递到木场勇治面前,因为被包裹在大衣的怀里所以并没有被雨水沾湿,还泛着袅袅热气。

    「……谢谢你的荞麦面。」巧别开脸仿佛这句话是说给店门边的狸子雕塑。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年轻男人的用意的木场怔在原地,直到巧举着袋子又靠近了几分这才恍然大悟,赶忙接过来,袋子里是三颗不同口味的饭团和一袋方便奶油炖菜。

    「稍微还是吃点晚饭的好,不然会胃痛。」巧这样说着,眼神四处游离可怎么也不对上木场的。

    「谢谢你,乾君。」如果说前一刻的木场勇治还有种矜持的疏离感,那么他此刻的微笑中便充斥着暖炉般爽朗的善意,他伸出手,「我是木场勇治,请多指教。」

    「乾巧,前辈叫我名字就可以。」后半句话险些淹没在周而复始的雨声中,木场点点头当做谈话结束,正要踏出第一步却又被这后辈忽然抓住了手腕,正当疑惑地看向巧时,这个俊朗的年轻人认真开口道。

    「即使前辈很喜欢雨也请不要这么做。」阻止了木场淋雨的巧把塑料伞撑开,遮蔽了对方头顶的雨滴。

    谁知木场勇治忽然噗嗤笑出了声,拿过伞柄的他微微歪头询问面前使他感到有趣的男人,「巧君要不要先和我回公寓换身干衣服?啊,我租的地方就在那里。」

    说着,指了指在夜幕下若隐若现的公寓楼。

    不意外的,最后两个男人共同撑着同一把伞静静走在住宅区的小径上,木场勇治着实疑惑了很久于是少有的由自己打破了寂静,偏头问:「巧君是怎么看出我喜欢雨的?我记得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件事。」

    「前辈当时……是笑着的,」真的在认真组织语言的乾稍微能让木场理解导演选择他来做主演的原因了,「就是很放松又很高兴的气场,我从没见过喜欢淋雨的人但就是有种‘这个人很期待接下来的事情’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巧君你有没有被人说过直觉敏锐?」

    「……好像没有吧。」说他状况外或者电波系的人倒是大有人在。

    木场勇治望向前方,昏暗的路灯下雨丝如絮,连绵不断的雨滴接连拍打撞击着伞面,此时没有风所以两人的裤子并没有沾染太多水分,他对以为自己的话冒犯到木场而又开始沉默的巧说:「巧君的诚实我并没有觉得讨厌,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有种你接下来肯定能扮演一个好英雄的感觉。」

    套用乾巧的表达方式,木场一边从塑胶袋里拿出饭团,一边对他说出了这句话。可能因为年纪还小的缘故,巧仿佛受到无限鼓舞点了点头,尽管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英雄但也足以照亮天空的人。

 

    用木场前辈的袋子装药,举着乾前辈伞的万丈缓缓走下站台本来就不擅长处理复杂感性问题的海马体罢工似的放空了自己,徒留名为万丈龙我的躯壳晃晃悠悠地走回家。自己对于战兔来说有帮助吗,明明戏路和发展远远优于自己,是否是桎梏了对方的发展呢,在电车上他不断反问着。

    总之先打个电话回家吧,这样想着,万丈随手拨通了被他置顶的号码。

    「喂……?」沙哑失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战兔你声音听起来不太好,有哪里难受吗?」

    「笨蛋不要喊的那么大声……啊,稍微有点发热了啊,」隔着听筒万丈听到了隐隐传来的红外体温计的嘀嘀声,「你不要乱担心,我没事的。」

    「笨蛋是你才对吧!」万丈终于忍不住喊出声,引来路人几道莫名其妙的目光,但此时他已无暇顾及,刚刚吼出声却又后悔起来,只好硬着头皮缓和情绪问道,「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嗯——我想喝你做的味增汤。」可能生病会使人脆弱也说不一定,桐生战兔迷迷糊糊挂了电话这样想,挂钟的短针仅仅指向了十二与一的夹缝,他就想念万丈躺在他身边的高温,仿佛能灼伤所有不纯粹的事物。

    每当他被万丈的光芒所引导,被拯救,心中的不安便攀附在心脏周边。一方面想要独占太阳的光谱,另一方面却又自己单方面患得患失起来,真是糟透了,战兔使劲揉了揉思考时翘起的乱发,体温似乎比刚才更高了。

 

    浑浑噩噩间推门的嘎吱一声隐约传进耳内,战兔努力分开沉重的眼睑,万丈正满脸担心地站在他们的床边,无论何等的不安此刻都被驱散了,战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成果不佳,对方明显更担心起来,伸手感觉着他额头的温度。

    干燥温暖的手掌心仿佛有魔力般,战兔忍不住又多蹭了蹭,他收回手时脸上的失落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随手拆开退热贴贴在战兔额头上,把被子工工整整掖好,万丈龙我满脑子都是接下来煮味增汤以及烧热水擦浴降温的注意事项,背对着床铺正在购物袋里寻找料理用的大葱,会把买来的菜随手丢到卧室里着实是令人无奈。

    忽然正要捧着大葱和豆腐去煮汤的万丈龙我感觉到身后一股微弱的牵拉力,战兔扯着他的衣角,虽然整个人烧得意识不清但双眼努力睁大,右下至上望进万丈的眼底。

    虽然在思考上比较直来直往,万丈在感知情绪上完美补足了他的劣势,他能感觉到桐生战兔非常紧绷的心绪,以为他还有想要吃的东西,很自然的又转身低头。

 

    战兔喘着粗气,牵过万丈的手问:「我有资格成为你的英雄吗?」

 

    瞬间,木场勇治那番‘足够拯救自己的英雄’的话跳到第一线,他努力回握对方的手想把自己的情绪传导过去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够。就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豁然开朗,将自己的心情传达给他。

    万丈遵从自己的心,对桐生战兔说:「说什么傻话,你不一直都是吗。」

 

    说着随手顺平对方几缕不听话的发尾,因为终于将梗在胸口的感情宣泄了一部分,放松下来的万丈闲聊似的问:「那我呢,战兔?」

 

    「……作为太阳姑且算是合格了吧。」比方才更加潮红的脸闷在被子里,他闷闷的声音这样回答。

 

    最终一直紧紧抓着万丈的手不放的战兔并没有喝上味增汤,而是叼着宝矿力默默补充盐分,可能是奔波一天体力消耗太大,万丈竟然靠在床边睡着了。盯着他的睡脸,原本难受得毫无睡意的战兔也渐渐意识不清起来,从万丈扛回来的购物袋里果然找到了医用口罩,戴上之后把睡在地上的笨蛋拖上了床。

    果然喜欢的东西只有放在怀里最安心。孩子气地在心里做出如此宣言,桐生战兔抱着万丈龙我渐渐安心地陷入梦乡,至于又一次觉得胸口发闷而惊醒的万丈,就是后话了。

 

THE END

我去考驾照花了太长时间,下次要是没有提议的话就写翔菲好了。

等写完翔菲,我居然还想写承花(醒醒啊你写的太烂被抓起来了!)

红心蓝手评论关注随意就好,但有激励就有动力!万一就被鼓励出了新篇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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