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龙/天加】英雄的婚姻相谈-天加的场合

主兔龙,有天加提及,成分大概各占百分之五十。

演员paro设定,演完build的桐生战兔与万丈龙我同居中,关于要不要义无反顾追寻自己的心结婚,又或者为了保护而隐瞒这两者间纠结。在见过几位前辈后做出属于自己的决定的故事。

这个是有后续的!这次天加主场,下次我想写翔菲或者镜梦!


有套用现实的设定,总而言之就是天道执意和加贺美结婚而被雪藏,但自己当起了主编,写起了小说,还成立了事务所,

这样的设定,

最后还是想许愿有朝一日甲斗回归,当年娶了绚香的水哥真是勇敢啊。

以下正文

.


    「我想结婚了。」

    桐生战兔冷不丁吐露出不得了的心声,碰巧结束拍摄同他一起喝咖啡的石动美空庆幸自己提前咽下了饮料,不然第二天的报纸标题就会被‘知名特摄系列女主角大失态!!!’这样滑稽的头条霸占了。

    「和谁?」还能和谁,美空可能被突如其来的话题吓坏了,她刚问出口就后悔,桐生战兔还能想和谁结婚?

    「和万丈。」

    战兔真诚回答了美空问出的傻问题,他并没有看着美空的脸,一门心思搅拌着面前的咖啡,直到原本美丽花纹的表面消泡都没在抬头。

石动美空也从最初的诧异里回过神,平成即将结束马上就要迎来总集篇和番外或者外传以及网络剧的狂潮,更不要说客串剧场版的部分,现在传出婚讯……

    「万丈知道了吗?」

    战兔轻轻摇了摇头,表情放松下来,「还没有,我只是觉得突然很想和那个笨蛋结婚而已。」

    那么幸福和期许的表情,将石动美空喉咙里有关现实的规劝死死堵在远处。她长叹了一口气,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作为朋友的话,这个场合下果然还是要微笑着说出定番台词吧。

    「提前祝福你们。」


    那不过是与之前无大不同的平凡日常而已,清晨时分公寓的窗口有大山雀仔的鸣叫传来,新买的咖啡炉发出连续不断的‘咕噜咕噜’的声音。桐生战兔的视线一刻都没有分给沸腾的咖啡,不担心滚烫的泡沫扑灭瓦斯炉,因为万丈急匆匆地从卫生间冲出来,引以为豪的肌肉与反射神经都应用在了这不足五米的狂奔里。

    一次都没抬过头的桐生战兔眼神没离开过今天的剧本,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扬起,他心里一方面觉得自己实在恶劣,另一方面又对万丈无意识表现出来的可爱欲罢不能。


    因为真的实在是太可爱了。


    万丈龙我从厨房探出头来对拿剧本掩面的战兔抱怨:「喂,战兔!至少在我上厕所的时候自己关火啊!明明是你离厨房更近吧!」

    他知道这个笨蛋嘴上说得大声可一点都没有生气,证据就是自己朝他笑了笑后,万丈怔了几秒认命似的又返回厨房煎蛋。战兔单手拿着剧本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对白,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万丈专心煎蛋的背影,黄油滋滋泛着美丽的金黄色和油花,万丈今天单手打鸡蛋时保持了蛋黄完美的圆形,于是下意识地哼起脑中最先浮现的歌来。

    「Be the one~Be the one~All right♫……」


    桐生战兔歪过头,看着对方头上辫子小小的尾巴随着歌词一晃一晃的,心前区也跟着摇摆起来,白炽灯惨淡的颜色也掩不住健康小麦色皮肤的光华,仿佛能发出光来。自认为脑袋很灵光的桐生战兔脑内的多巴胺和内啡肽高度活跃起来,一种凭空而生的冲动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想用指环套牢这个男人……不,不仅是戒指那么简单,希望两个人能一起身着配套的西装在教堂发誓。

    好像有点糟糕,桐生战兔直到吃着万丈端来的三明治,才后知后觉这样想。


    就在他和美空结束拍摄后的第二个星期五,经纪人出于情理送来了两张业内同僚的结婚请帖,为了扩大社交而分给了手下的众多艺人。烫金的花边显然倾注了很多心血的设计,翻过面来新娘的名字是在他出演build时隔壁校园剧剧组的副编剧八云冬一,新郎则是最近出演了几部言情剧配角的丰式圣斗。

    万丈越过战兔的肩膀抽出印着自己名字的邀请函,很开心地对战兔说:「啊!是圣斗诶,没想到他俩真的结婚了。」

    听得出话语里是真心实意的感叹,万丈的短发刚巧和他的侧颈相交,痒痒的,泛着他最喜欢的薄荷须后水的味道。

    于是战兔点点头,他倒是和男方不大相熟,记忆里隔壁剧组的年轻编剧时常带手工制的点心分给他们,拍摄剧场版雨天戏时还帮忙借来防水布,相处中是个过于开放甚至可以说积极进攻型的人。说起来好像听她提起过正在交往的男性是梦想的理想型。

    理想型,下意识看着身旁一门心思要去推特上支持婚讯公布的朋友的万丈,脸上纯粹的喜悦表达出对此由衷的祝福,在他看来非常傻气,类似于路过陌生的田野时向日葵那么傻气。桐生战兔揉了揉万丈龙我那几缕可爱的辫子开始认真考虑到时候送什么给新婚夫妇。

    战兔的手指飘过他后颈和发间的几个刹那,后背联动上过电似的麻痒,万丈背对着对方的手都因此开始摇晃,指尖潮红。推特上丰式圣斗特有那种年轻天真的笑容和他背后经纪公司官方的文字隐隐开始随着他的手而颤抖,但仍旧任由战兔蹂躏他今天的发型。


    女孩会很早开始幻想婚礼的模样。

    直至今日桐生战兔忽然意识到这是狭隘的,并不因为性别,而是出于爱才想象编织家庭组成的雏形。洁白的穹顶,白百合的拱门,他与万丈在宾客薄上并排签下名字,远远地入目尽是相熟的面孔。如果是我的话会怎么办呢,战兔犹豫着,他现在就好像独自驾着扁舟航行到了海的中央,希望旅行停止的地方万丈龙我也在,但怎么划船,往什么方向划,他却一无所知。

    似乎新娘把认识的剧组相关人员都请了一遍,身边一个认识新娘的女人和女伴这样说,年纪不小还热衷于工作,能在三十岁前结婚真是太好了,真害怕有天留下封说着‘梦中情人是假面骑士’的疯话的信,随随便便就嫁人了。

    尽管刻薄但在旁人听来简直像是在听「落语」(注:日本单口相声)一样,战兔转过头时正巧与龙我的眼神撞在一起,对方忍不住先撇过脸轻轻嗤笑出声,于是他也跟着笑起来,但不是为了女人间的谈话,仅仅是万丈笑着,他也就笑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新郎拥有一双深邃漂亮的杏眼,气质干净得像片秋天的银杏叶,鼻翼旁的痣在灯下若隐若现,唯有笑起来破坏了沉静时忧郁昳丽的面庞,双眼是弯弯的新月,笑得爽朗用尽全部喜悦像个学校的孩子。新娘寒暄间时不时望一望在隔壁桌聊天的对方,几秒后才握住了战兔的手,「真的太久不见了,桐生先生!」

    「八云小姐,啊不,今天起就要叫丰式小姐了,恭喜!」

    「没关系,我有一辈子可以听别人叫我丰式太太!」她举着香槟又和坐在他身后的万丈碰杯,「对了,有个杂志想要拍近年特摄剧主角的照片,主编就是那边带着红领带的先生。」

    说罢她指向高挑头发微卷的俊朗青年人,总感觉无比眼熟,战兔伸着头,引得万丈也好奇望向那桌,颇有几分西洋人相貌的男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和身边人聊天,可战兔的注意力全都被面颊距自己只剩一只高脚杯那么近的万丈身上,嗅到他发间独有的荷尔蒙战兔霎时间潮红了面颊,晨间化妆师特意用啫喱水打理过的头发差点就要摆脱化学的控制高高翘起,忽然间万丈像是发现了宝藏似的睁大眼睛就那么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

    糟糕,离得更近了!

    「那是天道总司!」万丈龙我双手停在战兔的肩上,「就是kabuto的主演,我想去要签名,战兔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他当然对同样出演过假面骑士的前辈有所耳闻,但他脑子里首先想到的却是另一则逸闻,刚巧有些问题着实想向他们两个人请教。战兔有意无意看着龙我的侧脸这样想。


    主演假面骑士kabuto的天道总司在事业上升期突然发布婚讯然后飞速隐退的案例一贯是经纪公司最喜欢拿来教育艺人的部分,被封杀,被雪藏,大概五六年内都接不到新戏,就连以回归为主题新戏也从没作为前辈回来过。

    桐生战兔直到站定在杂志出版社的前台,被公式化职业微笑的女士安排在会客室,他都被某种难以言状的违和感包围,这种感觉直到主编本人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坐下时达到了顶峰。

    自信,自负,甚至可以说是惟我独尊的气质诠释了对方从十几年前几乎没变的特征,和前两日与万丈一起租来的录像带里被宣传为史上最强主角时的面孔并没有太多改变。

    天道总司,一个被事务所封杀依旧我行我素的怪人。出身好,学历好,演技好,甚至文学处女作《KAGEROU》还获得了出道赏的人。

    无法把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和被封杀雪藏的形象联系起来,这是战兔的第一直面印象。岁月对他格外宽容仁慈,未留下沉重的痕迹,偏向欧美人立体深邃的五官时至今日仍然是偶像派追捧的类型,在战兔心里暗自评价这个男人时殊不知对方也在对话间观察他这个年轻后辈。

    「那么闲话就到此为止了,桐生君。」天道着实不想浪费太多时间便单刀直入问道:「你还有想问的吗?」

    被看出意图的战兔可没被吓到,不过试想如果坐在这里的是万丈,大概在猜出心思的第一秒就欲盖弥彰地紧张红了脸,于是桐生战兔微笑着诚心向前辈询问道:「前辈是怎么确定的?」

    大概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就是那么的默契,天道微微扬起头打量着,随即偏头笑出来仿佛对方问了个十足的傻问题似的。他的左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茶几桌面,毫不掩饰无名指上闪闪发光的戒指,甚至其中还含有不少炫耀的成分,天道沉默半晌抬头看着桐生,「因为他很有趣。」

    「有趣?」仅仅是因为有趣?他的话使桐生战兔更加迷惑。

    「不是一时的有趣,」天道总司像是大发慈悲般解释,「是你感觉到能够持续一生的有趣。奶奶曾说过,有趣才是一切的开始。」


    星珠散落的夜晚,那时东京的天空哪怕是夜晚也是清澈的,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盛夏青森的苹果树下溪流的颜色。结束了剧场版拍摄后不知是谁先提起要来银座喝酒,结果屋子里就只剩下喝得烂醉的同事们,天道忍耐着脑子里嗡嗡作响的眩晕,倚靠在街边招牌的旁边,夜风拂过带走燥热也让他清醒了不少。

    果然还是喝得太多了吗。天道扶额,当时影山一直在敬酒果然是不怀好意打算在剧情外报复回来吧。正当他这样想着,忽然一罐冰冷的咖啡贴在了天道总司的额头上,是他平日里最喜欢的味道,他顺着递来咖啡的手向上看,正好与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加贺美四目相对。

    于是他很不客气地拿过咖啡,故作无事地朝对方笑着。

    然后趁着深夜银座少有的人流间歇,带着强硬不容违抗的气势,吻了加贺美新的唇角引得他生气也不是,害羞也不是,以一种复杂到难以形容的表情瞪着天道,但却没有挣脱天道落在他肩膀上的手。

    秘密地,两个人正在交往。

    「喂,天道,你是不是喝多了?」加贺美感到肩上的手不由自主把重心放在了他身上,担心道。但天道总司并不以为意,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担心,指甲已经扣进易拉罐的拉环里,下一秒便被递给他咖啡的男人又夺了回去,「这个只是给你冰一下头用的,解酒只能喝这个。」

    说着,又从大衣口袋里变魔术似的掏出一罐热柠檬茶,原本应该穿起来非常有型的今年冬季款男士大衣因为口袋里似乎塞满了东西而显得异常臃肿,不过加贺美并不在意这些,只自顾自翻找着。天道拿着莫名滚烫得他胸口都开始不适的柠檬茶静静看着他,前几天刚去冲绳海滩拍过写真集的皮肤显得黑了不少。嗯,显得更傻了,天道不自知笑着想。

    终于加贺美把自己带来的围巾从大衣里侧抽了出来,围在了明明是醉鬼却不承认的天道脖子上。天道总司看着驯鹿的花样很不客气地揶揄:「圣诞节早就过了。」

    「暖和不就好了,天道你喝醉了以后更烦人了。」加贺美新气得狠狠打了个结,明明今天穿了一身英伦风格长衣的天道总司,时尚的平衡却被围巾上一串红鼻子的驯鹿破坏的一干二净,面对这样的天道加贺美问:「还能自己走吗?」

    两人租住的公寓距这里不远,但有必要还是叫辆计程车的好,加贺美刚抬起手,天道就强硬地表示了拒绝。长叹一口气的他便不再坚持,任由对方把自己当做扶手,一路上摇摇晃晃像春天的蒲公英那样。天道总司其实醉得不深,认真起来也是能给河豚去除毒胆的状态,可加贺美担心的表情着实是看多少次都不会腻,带着如此任性妄为的想法,天道理所应当地把自己的重量分担到对方身上。

    果然还是很勉强吧。眼圈淡淡的紫青色像是对旁人呐喊着这副身体的过劳,加贺美新借着公园旁路灯惨白的灯光观察着天道的脸色,察觉到他越走越慢,天道打起精神笑着问:「怎么,走不动了吗?要我背你的话,英雄的出场费很贵的。」

    「你要是不说话只看脸,真的能欺骗大多数人。」加贺美非常认真地说,手很随意地搭在他的额头上,这个男人无论是剧中还是剧外都散发着赤诚的真心,此时他是真的在担心天道总司受凉,于是又从口袋里找出了一个自热贴片自顾自地贴在了天道风衣的内侧。

    你难道就不是被这张脸所迷惑吗?天道刚想说话,后知后觉哽住了,对于加贺美新来说他的脸亦或是神代剑的脸可能本质上没有多大区别,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会因外表而动摇的人。倒不如说自己才是被蛊惑的那个才对,天道总司多少感到有些失败。

    不过加贺美没能看出他酒后纷乱的心思,像是牵着孩子似的,很自然用自己的手包裹住了天道的手,让自己的掌纹与他的融合在一起没有缝隙,领着他坐在公园长椅上。

    「天道你先等等!我去买点巧克力回来!」说着,把自己的帽子也扣在了他头上。

    「我戴帽子卷发会塌下来。」

    加贺美瞪了他一眼反倒用力把毛线帽扣得更紧了,头也不回地朝街对面的便利店跑去。

    天道总司望着他奔跑的背影随后合上眼,不得不说被羊毛帽和围巾包裹之下过于暖洋洋的,引得他昏昏欲睡起来。大概过了十分钟天道才疑惑地看向街对面。


    

    左手拎着装巧克力豆的袋子的加贺美正蹲在便利店门旁的扭蛋机前,身边散落着四五个扭蛋壳。天道总司悄悄地从背后靠近他,只见加贺美新双手合十相当真诚地祈祷了几秒,才下定决心般气势汹汹地扭出了新的一个扭蛋。

扭蛋从出口掉出来滚了两圈才停下,蓝色的蛋壳和隐隐透出来蛋纸,天道在背后也能看到蛋壳里钢斗的挂件,顺便一提这已经是地上第四个钢斗了,另外两个是紫色的Sasword和黄色的The bee。

    加贺美的肩膀瞬间塌了下去,不过又马上掏出了下一个五百日元跃跃欲试,然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很轻巧地把硬币从他手上抽走了。

    「天……天道?!」糟了,扭得太投入了!加贺美一时之间表情陷入了空白,只能木然看着蹲在身边的天道。

    「想要哪个?」

    「诶?」

    「我问你想要哪一个。」天道看着明显状况外的加贺美又重复了一遍。

    眼睛四下游移只有几个模模糊糊的罗马音泄露出来,「……buto……」

    「这个吗?」天道总司坏心眼地指着展示板上的Darke说。

    「我说,我想要Kabuto——!」加贺美涨红了脸,语毕仿佛是破罐破摔似的,天道嘴角的笑容更明显了。

    他随手把硬币投进去,另一只手把散落在地上的钢斗摆整齐。一圈,两圈,三圈,能够听到扭蛋机里齿轮吱呀吱呀的声音,加贺美也不由得屏住呼吸紧张起来,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出口。

    啪嗒,扭蛋滚了出来。

    沥青的地上鲜红的球体实在太过扎眼,加贺美都没法立刻缓过神来,自己扭了六次结果天道一下子就拿到了。天道总司三指捏着红色的扭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平静地说:「既然是我拿到的,那就是属于我的了。」

    「但那是我的五百日元才—!」

    「还有个方法,」天道用食指点着地上那四个蓝色的蛋壳,「拿这几个跟我换,我就把这个给你。」

    明明都是用我的钱扭出来的!加贺美新瞪着笑得游刃有余的天道总司,但这个系列的Kabuto实在太稀有了,隐隐羡慕起天道可怕的好运的同时,加贺美抿着唇把他的四个钢斗都尽数推了过去,用身体语言表示交易成立。当然推给天道的不仅是钢斗,还有Sasword和The bee。

    这两个我可不想要啊。天道总司把Kabuto塞给加贺美,虽然很对不起神代剑他们但剩下的就只能和巧克力躺在塑料袋里了。


    从天道的角度很难去正确形容比他快一个身位的加贺美此时究竟是什么表情,酒后被冷风侵袭使得他昏昏欲睡起来,任由加贺美拉着走,他的手对于天道来说滚烫得吓人却不抵触。

    可能是近几个月的拍摄太累了,经纪人接下来好像还安排了几场电影的面试来着,他记不清了。天道总司现在被酒精浸没的大脑更疼了,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他记得口袋里应该还装着几张餐巾纸,可手却先摸到了同样被挤在狭小布料间的四个扭蛋上。

    下意识的在手掌心摩挲着蛋壳光滑的表面,怔怔间前面加贺美停下脚步都没注意到,原来已经到了公寓门口,对方正在已经拥挤得岌岌可危的大衣里找钥匙,走廊里昏黄的灯光给身前的人镀上金色的光芒。

    钥匙叮叮当当的,加贺美在阴影下捅了两次才把钥匙插进门,别忘了他还扶着个酒鬼呢。

    门里是他们的家,钥匙坠摇摇晃晃,仔细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加贺美就把天道扭出来的盒蛋系在了钥匙上。

    真有趣,他被半拉半扯躺进沙发前这样想。


    返回公寓伴随着电车时不时发出的杂音,桐生战兔思考着天道总司仿佛谜语般的「有趣」。从文学的角度上来说,他言语中所谓的有趣其实只是天道自己所期盼喜爱的特点,同理的便类似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娜斯简卡(其所著《白夜》的主角),以及歌德描写的绿蒂(其笔下维特倾心所爱的女性),只是一个象征。

    那么他又是怎么想的呢?桐生烦躁地揉着头发,苦于思考差点没有听到电车报站的机械女声,慌忙间冲下了站台,迎面而来的是夏日里闷热的空气,在出版社耗费的时间比想象的长啊。

    战兔不是喜欢随身带皮包的类型,身上现在只有手机和钱夹。望着粘稠阴郁的天空,他不禁喃喃自语:「真是糟糕透了。」

    日本的梅雨季可不是随随便便拿一两个晴天娃娃可以驱赶走的,霎时间雨云不再能支撑水的重量倾泻下来,战兔不太喜欢雨天,尤其是在拍摄完剧场版《Be the one》那场冰冷的雨景之后。

    虽然在那之后经纪人和剧务为他裹上了防水布保暖,也无法停下体温的流逝。

    大概今天也要淋雨回家了,他这样想,如果尽全力奔跑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回去吧。


    从通道鱼贯而出的人流顺着出口四散,战兔停在玻璃檐下,手机刚刚下车时就电量告罄而关机,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打算也顺着人流冲进雨幕。忽然间有人逆向而来,深红色的伞面在透明的塑料伞里就像鹤群中的火烈鸟一样。

    那个男人站在雨中朝他招手,万丈小心躲开几把差点戳上他脸的雨伞一边朝怔在原地的战兔挥手,一边往他那边挤,「喂!战兔!为什么关机啊!」

    「啊……万丈你怎么来了?」他明明连电话都没拨通。

    「不是你给我拨了电话结果响了一声就挂了吗?」万丈龙我调出通话记录,战兔这才意识到断电前打出的电话其实是拨通了的。

    万丈龙我很自然地把战兔也覆盖在伞下,酒红色的伞面啪嗒啪嗒滴着水,有几滴非常巧合的坠进战兔的领子里,冰凉的雨水不禁令他下意识一抖。

    万丈真的是个笨蛋,桐生战兔又一次这样想,电视里不经常在演此时主角会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对方身上吗,为什么万丈则是几乎把他整个人都罩在伞下,自己却大半身体待在雨里呢。

    不知他在生什么气但就是敏锐察觉到战兔在生气的万丈,把雨伞更偏向对方一侧,可不知为何感觉他更生气了。他双唇方启还未出声,桐生战兔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对他迟钝的低估,接过伞柄的同时揽住了他湿漉漉的肩膀。

    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伞下多少有些逼仄,但异常的暖和,战兔能感觉到万丈的体温透过布料源源不断传递给自己,是不是单细胞的人都像小太阳一样,被熨帖得微笑起来的前假面骑士主演把他揽得更紧了。

    「不过还真亏得你在我拨完电话这么短的时间就赶过来。」

    「因为我一个小时前就出门了呀,不然就算全力跑过来也要十五分钟。」万丈丝毫不觉得他的话究竟撼动了多少战兔的心脏,只自顾自继续说着,「反正你肯定没带伞,我就想在车站附近等等看咯。」

    语罢,忽然想起自己手里还拎着个便利店的塑胶袋,献宝似的从中翻出一个苹果,对战兔说:「今天水果有特价哦,而且烤肉便当正好赶上了半价!」

    发间翘起的辫子的发尾一晃一晃的,可爱极了。战兔一会儿看看苹果,一会儿又把视线放回万丈身上,周而复始,仿佛有人切了棵洋葱似的,不然为什么他眼底涌出了酸涩又湿润的感觉。

    这个男人太犯规了,一切都是万丈的错!战兔心里点点头,不再听对方开开合合的双唇里再蹦出那些他自己不以为然,却把桐生战兔这个听者搞得快要哭出来的话语,空闲的左手缓慢又坚定地划过身前,像春天的蝴蝶那样停在万丈龙我的面颊上,然后吻住了他。

    两人的双唇都因这恼人的东风而冰凉,但当战兔贴上万丈的瞬间,他的脸颊刹那间高热不下,仿佛皮肤下奔涌的不是血液而是滚烫的岩浆一般。清浅炙热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驱散了少许冷意。

    不知吻了多久,也许一分钟,也许十分钟,战兔终于稍微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万丈。

    「你……怎、怎么……突然间——!」见他磕磕绊绊连话都说不清了,桐生战兔着实被愉悦到了,偏过头理所当然回答:「都是你的错。」

    「哈?明明是你自顾自地……」

    「你可以吻回来。」他笑着说出更让万丈想当场与足下的沥青路融为一体的话,边说着,左手的拇指抚上了他的唇角。

    不知道是被桐生战兔激的,还是他已经热成溶液的大脑不再运作了,万丈龙我静默了数十秒,吓得面前的人以为自己刺激笨蛋刺激得他失控了,随后一双干燥、温暖,却又无比振奋人心的掌心贴上了他的双颊,万丈捧着战兔的脸,缓缓靠近。

    这个吻落在了唇角,战兔能听得到自己心脏从胸腔里呼之欲出的轰鸣。

    完蛋了。

    桐生战兔余光瞥见了身后他们二人租住的公寓,在心里呐喊着完蛋了。

    这就是前辈说的‘确定’的那刻吗?!

    果然好想和他结婚,战兔嗅着万丈身上传来的与他相同的洗衣粉味道默默想着。


……………………………………

    「万丈你喜欢金色还是银色?」

    两人终于回到家里用浴室驱散了寒意后,倚在沙发上看手机的桐生战兔突然对着万丈龙我发问。

    金色?银色?万丈疑惑着,忽然看到自己因为淋了雨所以像条抹布似的丢在墙角的绸面外套,觉得战兔是在说这个,于是认真想了想,回答道:「金色的吧。」


    殊不知,在未来的某日,他收到的是戒指。


The End


不要吝惜小红心和小拇指啊,评论和关注也可以啊我很高产的!

另外,我也好想扭扭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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